鼓樂與烏茲別克文化

周凡夫

七年後重臨香港舞台的阿波斯鼓樂團，不僅已由當年的四位鼓手，多邀了幾位彈撥樂器及吹管樂器的樂師、歌手，還有一位舞者助陣（合共九人），帶來的音樂便和七年前的完全不一樣了。
 
從各方面來推算，鼓樂應是人類歷史上最久遠和每個民族都存在的樂器，亦是品種最多的樂器。這一方面是因為鼓樂存在著各種很實際的用途，非僅是藝術表演，如在慶典場合助慶、行軍傳示軍令、衙門鳴鼓訟訴、定晨昏作時鐘、擊鼓以記里程、官長出行儀仗、貨郎叫賣促銷、啟市收市敲擊，甚至趕鼠嚇鳥……可以說，鼓樂和人類的生活更是緊密地結聯在一起。
 
歌舞樂不分
另一方面，作為樂器，鼓在音樂上就幾乎是「百搭」樂器，為結合歌舞演出更是在亞洲地區的樂藝文化中常見的形態。這次阿波斯鼓樂團重臨帶來的音樂，更展示了「歌舞樂不分」的亞洲地區傳統民族演藝文化的特色。或許，要增添欣賞阿波斯鼓樂團今次帶來的節目，多理解一下對香港人來說仍是頗為陌生，甚至有點神秘感的烏茲別克及其生活文化，應是最好的切入方法。
 
就地理位置而言，烏茲別克是古代絲綢之路，連結東西方，和南北方，是地處中歐中亞交通要衝的十字路口。為此，通過絲綢之路，烏茲別克與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聯繫。這個中亞中部內陸國家的歷史，可追朔到公元九世紀，十三世紀被蒙古人征服，十六至十八世紀，建立布哈拉汗國、希瓦汗國和浩罕國；到十九世紀六、七十年代，部分領土被俄羅斯吞併，1924年成立烏茲別克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，成為蘇聯十五個加盟共和國之一；到1991年8月31日宣佈獨立，正名為烏茲別克斯坦共和國（烏茲別克語：Oʻzbekiston Respublikasi，英語：The Republic of Uzbekistan）。
 
烏茲別克斯坦與哈薩克斯坦、吉爾吉斯斯坦、塔吉克斯坦、土庫曼斯坦和阿富汗毗鄰，總面積約為44.74萬平方公里，平原低地佔全部面積八成，大部分是沙漠，但境內有自然資源極其豐富的肥沃谷地，基本屬嚴重乾旱的大陸性氣候。全年溫差極大，夏天南部白天氣溫常高達攝氏40度；北部絕對低氣溫會低至攝氏38度！首都塔什干 (Tashkent) 位於錫爾河支流奇爾奇克河谷的綠洲中心，是中亞地區最大的城市，全國的政治、經濟、文化和交通中心，常住人口二百三十餘萬人，約為全國三千餘萬人的8%。
 
東方原始味
烏茲別克斯坦雖然是一個多達一百三十多個民族的國家，但八成都是烏茲別克族，其次是俄羅斯族（5.5%）、塔吉克族（4%）、哈薩克族（3%）、卡拉卡爾派克族（2.5% ）、韃靼族（1.5%）、吉爾吉斯族（1%）。官方語言是烏茲別克語，俄語亦通用。
 
烏茲別克斯坦的文化仍保留著鮮明的東方原始味道，有著獨特的民間傳統、民間傳說、民族音樂和舞蹈、民間藝術和民族手工藝，以及獨一無二的傳統飲食和傳統服飾。其中的牆壁裝飾技藝、木雕、根雕、刺繡、陶瓷、民族繪畫，經過世世代代傳承延續，到現在仍蓬勃發展，均具獨特個性和特點，並與其歷史、習俗和信仰根源緊緊相連；亦成就了現存的音樂、詩歌、舞蹈、戲劇、馬戲雜技、建築和視覺藝術，在傳承引進新的思維、方法和技術；融合傳統和創新的情況下，形成烏茲別克斯坦當代藝術的獨特面貌。
 
烏茲別克斯坦的民間音樂接近中東地區的音樂，鮮明節奏感是其一大特點，採用的亦多是流行於中亞、中東，和高加索地區的民族樂器，樂曲的題材廣泛，主題多元（從抒情史詩故事，到英雄人物事蹟），其中一類是與禮儀（包括婚喪禮）、勞動、典禮、戲劇表演、遊戲等相關的歌曲、樂曲，都有特定場合來演出。另一類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演出的音樂。
 
烏茲別克斯坦的舞蹈更是多姿多采，不同地區有不同的舞蹈。既有舞步輕盈、身腰柔軟、雙臂優美的抒情舞蹈，亦有帶著響板，節奏明快，原地急速旋轉，充滿熱情的舞作。用作舞蹈的服裝和傳統節日服裝，都較日常服裝漂亮，且有更多刺繡等裝飾，繡花小圓帽更已成為烏茲別克斯坦民族傳統服裝的一部分，有方形、圓錐形，亦有用金銀絲線縫製，有時亦會用在舞蹈中。
 
烏茲別克斯坦的菜餚食譜有著幾世紀的歷史，每道菜都有自己的傳統儀式和烹飪方法，食譜不下一千個。主要宗教是伊斯蘭教，屬遜尼派，其次為東正教。宗教既影響烏茲別克人的飲食習慣，亦影響文化和演藝，但在現時新創作的音樂和舞蹈中，宗教影響的影子儘管仍有，但大多都已變得愈來愈輕淡了，且看這次阿波斯鼓樂團重臨帶來的音樂能否找到宗教的影子？